有大約一年的時間,我一個對象換過一個對象,甚至嘗試過跨文化戀情,但每一段關係,總在短暫的幾個月後消失在我的生命裡。
每一次都以為「這次會不同。」到最後卻不斷問:「為什麼,我總是遇到錯的人?」期待飛得高,一次次墜落就破碎的更慘,到最後,你不敢或沒有能力再飛了。
因為關係維持不長,結束的時候不算撕心裂肺,所以比較像是一種慢性病,在心裡隱隱作痛,也一點點吞噬掉你對感情、對自己的信心,懷疑是自己運氣太背、是現存好男人太少,還是自己他媽的就是一個很爛的伴侶。
我花了很多時間跟朋友哭訴、很多執迷不悟又再次摔跤的經驗,很認真的上課學習,才好不容易認清:
原來不是我運氣太背、不是好男人都死會、我也沒有不好;而是我談戀愛的動機根本不對。
如果你也想問「為什麼我總是遇不到對的人?」,你其實應該問「我是以什麼動機談戀愛?」
帶著錯誤動機進入感情,以失敗收場的機率越高。因為你還沒準備好,或者你以為那是愛,但其實你是利用愛填補空虛或逃避恐懼。
在我過去那些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感情裡,就曾藏著幾種錯誤的戀愛動機:
一、想談戀愛是來自情感的匱乏或需求,害怕孤單
有些人害怕一個人,心情不好時總想有人陪伴或傾訴。也有些人對單身感到厭倦,想念在關係中的親密感,以及那些被對方視為特別存在的時光。於是,這樣的人很容易跟前任藕斷絲連,甚至降低選擇伴侶的標準,只因為不甘寂寞。
以我自己來說,剛結束一段關係或剛分手時,最容易因為「害怕孤單」而腦袋不清楚,衝動進入一段曖昧或正式關係。
結束一段掏心掏肺的感情,好長一段時間半夜一個人睡不著,一閉上眼就想到過去美好的種種;經過以前常去的約會地點就忍不住掉下眼淚。只要一個人,腦袋就開始胡思亂想難過到不行,原來心痛是這樣的感覺。
這段時間的孤單感總是特別強烈、特別想要有人陪,而且好懷念被呵護、有人安慰,做什麼都能一起的日子。為了趕走寂寞,我只要心情不好就會打給身邊對自己好一點的異性友人,甚至嘗試和一個個約會對象相處,即使我心底明白他們都不適合自己,但我只是想要有人陪,或許試試看也可以?
但其實根本不可以。最後總會有人突然清醒,結束這段關係或慢慢漸行漸遠。然後,我又要再適應一次「一個人」的生活,甚至對方會覺得被自己利用或傷害。回頭看,往往後悔到不行。
它的副作用,是讓你覺得自己是個爛人,對自己更加沒有自信。或者,讓你對愛情再次失望,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脫離不了這個惡性循環?
二、用談戀愛來填補心靈上的空虛,證明我值得被愛
有好長一段時間,我並不愛自己,常常只看到自己的不好,加上完美主義、自卑感纏身,總覺得自己「不夠」,甚至常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,但又害怕他人不喜歡自己。
所以每當遇到一個欣賞我、看著我眼睛會發光的人,或能說出我哪裡哪裡很棒的對象,我便很容易陷進去。
但開始交往之後,才是問題一一浮現的開始。一個對自己沒自信、不愛自己的人,常常是脆弱且不穩定的,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有很大的情緒,特別需要對方的陪伴,或需要對方用「我的方式」來證明他夠愛我。因為我需要透過他的愛,才能確定自己「有價值」、「夠好」。
就算知道自己這麼做只會不斷消磨對方的愛、消磨掉過去兩人一起努力的一切,你還是因為自己對愛的匱乏,而無法控制的想索取很多很多愛,同時,卻又因此感到自責。
「你還愛我嗎?」你問,「我不知道。」對方回答,「可能還愛,但那份愛上面,被很多負面、可怕的東西覆蓋著,好像已經看不清了。」
罪惡感與情感的消磨加起來,你們不得不分開的這一天還是來了,因為再不分開,兩個人都要不成人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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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透過談戀愛應付,來自家人、朋友、年紀等社會壓力
快 30 歲了,應該趕快找個能結婚生子的伴;因為家人希望你跟「門當戶對」的對象在一起;因為跟對方在一起那麼久了,不結婚好像很怪……。然後便在短時間內,做了一個你並非打從心底認同的決定。
大學開始,我自認屬於反社會份子,往往違背父母期待或不照規則出牌,但當年紀漸漸邁向 3 開頭,不免還是會開始有壓力。
畢竟我們仍然生活在用這些規則支撐起來的社會結構,跟別人不同,就要承受許多負面情緒、輿論與標籤,甚至引起家庭革命。
但人生終究是自己的,為了滿足他人期待、因為害怕跟別人不同,而做出背叛內心的決定,那麼至此之後,都必須因此受苦,在夜闌人靜的時候,你會默默地懷疑直著自己、懷疑著世界。
或者從此麻痺自己的心,告訴自己:「人生就是如此」,或到最後仍然選擇結束關係,讓彼此(或甚至是他們的孩子或身邊的人)傷痕累累,懷疑這好多年的光陰到底去了哪裡。
你或許也從上面文字中,看見了自己或另一半曾在關係中的模樣,也可能慢慢撥雲見日,明白當初那些失敗的關係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一段失敗的關係,常常不只是你自己的問題,對方也可能正因為錯誤的動機而遇見了你;而錯誤的動機,源頭都來自於我們尚未與自己建立良好的關係,負起責任去了解自己、愛自己。
當我們總是想透過愛情來填補自己的孤獨、自卑、缺陷,或藉此逃避對生命負起責任、面對自己的課題,亦或還不夠成熟去分辨他人與自己期待,有能力與勇氣為自己做決定。那麼迎來的,往往都是不健康或傷痕累累的愛情。
這些失敗的關係,不是完全都沒有愛、沒有真心真意,但因為內心的匱乏,因為對這段關係有著錯誤的期待,讓原本可能好好發展的關係,被這些東西消磨殆盡。
諮商師 Barbara de Angelis 曾在著作《Are You the One For Me?》中提出,當你:
- 因為愛自己以及認真經營自己的生活,而有足夠的愛與能量與他人分享
- 準備好透過愛情更認識自己,提升自己(儘管過程可能會心痛且不容易)
就代表你已經具備去建立一段健康關係的基本條件了。當然,仍不保證這樣感情一定會永遠幸福快樂,但至少,你不會因為一次次關係的失敗,而越來越懷疑自己,對愛失望。而是透過一次次愛的練習,越來越堅強與勇敢、越來越了解愛的模樣。
兩個匱乏的人,加在一起也無法變得完整,0.5+0.5 <1。健康的愛是 1+1>2,是兩個完整、愛自己的人,進而有能力去愛對方,讓彼此一起變得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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